相信坚持和操守
熟悉德云社相声的钢丝们都知道,一般在郭德纲的相声里,经常会顺口就带出“江山父老能容我,不使人间造孽钱”这句口头禅,往往一说完,郭德纲还要做出鞠躬的动作,向现场的观众表示致意,且基本已成为习惯。
为什么要经常说这句口头禅呢?主要是它能很好地、恰如其分地表达了郭德纲对相声的理解、追求、坚持和操守。结合郭德纲从穷困潦倒,被主流相声界不容,到创办德云社,并最终走向成功的经历来看,江山父老能容我,不使人间造孽钱,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的,不管某些势力如何打压我,不容我,但我相信天大地大,自有观众能够容纳我的,既然观众心中有我,能够容得下我,那我就绝对不会使用那种通过不正经手段赚来的钱,一定要凭自己的良心和才能来回报社会,本本分分地说相声挣钱和花钱,不作孽,不造孽。
这首诗的全文是这样的:没来由此去经年,总把新人换旧颜。江山父老能容我,不使人间造孽钱。主要是借鉴了明代著名才子唐伯虎的《卖画》诗,唐伯虎的原诗是这样的:不炼金丹不坐禅,不做商贾不种田。闲来写幅青山卖,不使人间造孽钱。唐伯虎的意思是:我不信道来不信佛,不屈尊富贵,不愿身负劳役之苦,我闲的时候画画卖钱,是凭自己双手挣来的干净钱,而不是造孽钱。郭德纲曾经在电影《三笑才子佳人》中饰演过唐伯虎,对于唐伯虎有比一般人更深刻的理解。从两首诗的字面意思来看,两人都是表达这样的意思:我靠自己本事吃饭生存,不搞那些歪门邪道。就算我一生贫困潦倒,处处被打压,我也不会与世俗同流合污,我要坚持自己的原则。
应该说,不管是现在的郭德纲,还是历史上的唐伯虎,两个人都是很有才的,但经历也是坎坷的,所以在对事业、对金钱的态度上,两从才会心心相通,才会一再感叹江山父老,一再表达不造孽的钱。
历史上,真实的唐伯虎的远不是我们想象的才子风光、三笑秋香的,他的一生,其实是穷困潦倒的一生。唐伯虎,名寅,字伯虎,后改字子畏,号六如居士、桃花庵主、鲁国唐生、逃禅仙吏等,生于成化六年二月初四,卒于嘉靖二年十二月二日,明代画家、书法家、诗人。
三十岁前,唐伯虎素有才名,确实风光,但三十岁时进京会试,因为涉及徐经(有个孙子叫徐霞客)会试泄题案而被革黜,并被打入大牢,大刑伺候,在他与好友文征明的信中,详述了他当时的悲惨境状:“……自贯三木,吏卒如虎,举头抱地,涕泪横集。而后昆山焚如,玉石皆毁;下流难处,众恶所归。缋丝成网罗,狼众乃食人……”墙倒众人推,出狱后生活从此潦倒,开始以卖文卖画为生,在苏州城北建成桃花坞,自称桃花坞主,并作了著名的《桃花庵歌》自慰,诗云“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下桃花仙;桃花仙人种桃树,又摘桃花换酒钱……”,原本想过一种“不炼金丹不坐禅,不为商贾不耕田,闲来就写青山卖,不使人间造孽钱”的怡然生活,却不料又赶上了宁王造反案,差点连老命不保。宁王谋划造反,到处招贤纳士,以厚禄请唐伯虎出山。唐伯虎去了之后,“察其有异志,佯狂使酒,露其丑秽。宸濠不能堪,放还。”为了离开宁王,不但整天醉酒装狂,还曾脱了衣服裸奔,让宁王实在受不了,才轰他走了。宁王事败被诛后,唐伯虎则继续在桃花坞内生活。晚年生计日益艰难。但由于天灾人祸,民不聊生,他那赖以足岁的“笔砚生涯”几乎难以为继,常常陷入断炊绝粮、“三日无烟”的窘境。明世宗嘉靖二年(1523年)十二月初二,唐寅才走完了他54年的凄苦人生”。
而郭德纲自己就曾经说过,我受过的辛酸和眼泪是旁人的10倍之多!像唐伯虎一样,郭德纲能够有今天的成就,是与他对生活和艺术上的坚持分不开的。唐伯虎生性不羁,因为种种原因有才而不被重用,虽然命运多舛,但他仍然能够活得洒脱,并且被世人所记住。而郭德纲借用唐伯虎的这句诗,恰巧是借唐伯虎明志,希望像唐伯虎一样凭自己的本事挣钱。事实上,郭德纲赚的钱都是靠一张张的票,只要有人进门听我的相声,我有现金流我谁也不怕。
江山父老能容我,不使人间造孽钱。由于这两句诗既有辛酸的感叹,又有底气的自豪,还能表明对艺术的态度,郭德纲在表演中难免自然而然就说出来,而习惯成自然,自然就成了口头禅。